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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.31夜,于餐厅旁路灯下)
疫情是如同闪电般出现的,突然在身边炸开。又像旋转的陀螺,总以为已经停止,却还是转个不停。一年了,我们沉浸在悲痛和鼓舞之间,徘徊的是不改的憧憬。人们咒骂着,期盼着……
过去的这一年叫2020,我思索着,像一尊雕像,不禁想起曾经那个2008。那年也是这样,天灾突袭,黑云压城;那年也是这样,八方支援,喜报频传。每一次灾难的来临都让人回想起曾经,每一种情感的出现都让人无法自禁。
这么多年过去,脑海时常闪现出“下午五点二十八分,四川汶川特大地震”的声音,也常想起长辈口罩偶然出现的不愿被人们提起的非典。他们始终记得,那些痛苦的日子里,不相识的人们做出的每一分努力。
历史不会忘记,在这个奇怪的世界上,有这样一个国家,有这样一群人。
人们沉浸在疫情退散的喜悦中,尚好各部门始终没有忽视。新冠病毒的阴霾在武汉刚刚消散,却在身边惊起。我们重新归于惶恐不安,偌大的城市又一次萧条冷清。这一次,城里的人没想出去,城外的人都要进来。平静的湖面被狂风卷集,暴雨未来之时的沉默让人痛不欲生。
嘈杂的声音从各地响起,无论是在石家庄,还是在邢台,亦或是其他地区,许多人通过各种渠道来到河北,就像他们曾经去往武汉,又像有人曾经到达汶川。“真羡慕我的同学,好多人留在石家庄抗疫一线。”我的一位朋友曾向我诉说,但他未能如愿“突破围墙”,于是如我一般安静的等候着,风雨不动安如山。
班里的学生越来越少。各种安排之下,尽量回家成为多方共识,学校的关怀,老师的安慰,效果越来越差。尽管学校做好了一切保障,何时回家依然成为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每天经典的提问,早起入班第一件事是打开多媒体浏览新闻。从宣布“战时”到他们离开学校的时间,半个月,两个星期,14天336个小时,20000多分钟。
这段日子里是不安,是煎熬,是痛苦,是迷茫,是不舍。这个学期的最后一面,他们两个说:“老师,我终于能回家了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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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前几天突然发现,班里的两个学生因班主任不告诉能不能回家,画了一幅画)
妈妈说,爸爸给乡里打了电话,政策没什么变动。爸爸说,舅舅姑姑们问了几次何时到家,留好了鸡和鱼。姥姥从不提起,只是默默准备好除夕的餐饭,姥爷似乎又在絮叨着兔崽子们不回去看望。
学校昨天开了最后一次全体会,打开手机,第一条推送叫“今年过年不回家,我在原地看烟花”。
路灯已经吃饱了,发出晃眼的灯光,照亮餐厅旁的甬路。拥挤的路上,只有两排路灯,和偶尔路过的留校师生。
想起白居易的诗,“邯郸夜里逢冬至,抱膝灯前影伴身”,还好这不是冬至,今天才1月31日。
外面起风了,发现有个同事在等电梯。打过招呼后,再无言语,我只是想着明天疫情好转。
电梯里干净的镜面,越看越模糊。
<完>
文字:王啊怼
摄影:王啊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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